诗/云霞可睹
侄女生日，妈要按当地习俗炸油糕。八十几岁的人，自知有点力不从心，让我去帮忙，几天前就说好了。怕我忘记，今晨妈打完拳又晃晃悠悠到公园我锻炼的地方提醒。一干拳友直感叹老人诺大年纪还有如此精神。
其实我知道我去了也帮不上多少忙，你要干点活得和她老人家抢，有时就像打架。今年妈的确老了，主动向我求助了。但还是以她为主，我打下手。
侄女因中考占考场学校放假，在家守着电视看《情深深雨蒙蒙》。我听着赵薇唱歌，想到琼瑶先生年事已高，就说了句：“琼瑶也有七十多岁了吧？”脚上打着石膏的弟弟趴在电脑前接茬说：“差不多吧。”我迟疑了一下说：“记得看过一篇文章写她抗战时期随家迁徙之事，应该是抗战前出生的。”妈插言道：“说什么，抗战？”我说：“说琼瑶逃难。”妈说：“啊，45年小日本投降，我们跑胡子，46年就解放了，47年斗地主......”侄女说：“什么和什么呀，八竿子打不着的。”
我们包完糕，妈炸油糕，我炒菜。妈还时不时地帮我接水，递油瓶，指挥这个、那个。我说您就别管了，我自己行！可她依然如故，管惯了。
饭得了，我们边吃边看电视，中央三《欢乐英雄》。弟说：“昨晚看《达人秀》有个老太太唱《沂蒙山小调》，唱的真好”。我说：“嗯，我也看了。”妈问：“唱啥？”弟又说了一遍。妈说：“这几天有个电视剧就唱这个歌，叫——什么菜”。我知道她说的是“沂蒙”，老眼昏花看不清字以为是“什么菜”，我嘴角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。弟在那自顾自的哼歌......
妈在日伪时期上过几年学，当时村学让每家必须去一个学生，老爷就让妈去了，因妈是老大，舅和姨们都还小。老爷也因此被许多邻人批评“姑娘家家上什么学！”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吧，妈既自信又自豪。虽然命运坎坷但妈的自立自强加“自以为是”至今难改。每每我们批评一句她就会说：“我懂，那电视都说过........云云。”我们不会和她争，一笑休战。
妈耳背了，眼也花了。只是她不服老而已。她的思维经常穿越时空，但她愿意将落点选在辽河南边那片土地上......
祝妈健康，祝侄女快乐。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