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的独语
文/云霞可睹
火车在山间穿行。隧道接着隧道,黑暗连着光明。我知道这段路有六十多个长短不一的隧道,但究竟是六十几却一直没有数清。有几次我无聊时曾脸贴着车窗,极力想看清每个隧道口标注的阿拉伯数字,希望知道那个总数,却总在最后因失了耐性而最终没有弄明白。
忽明忽暗的光线让寂寞旅途与书相伴这唯一可做的事暂停,我闭目遐思。用心聆听着车轮进洞出洞的声音变换,感受着列车的律动。有人在聊天,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续着;远处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吵闹;列车广播员开始播放音乐,接着是餐车开饭;有人卖水果、盒饭…..
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脸上,暖暖的,是春天的感觉,但我知道外面的温度会打折,北方的春天不会这么早到来。忍不住还是时不时地睁开眼向窗外望去。当火车冲出隧道的那一刻,有时会看到突兀的崖壁;有时是起伏的山峦;有时会是一道溪谷;有时还能看到结成涟漪的冰河。更多的是那些一闪而过的干枯而僵硬的树木,茅草和电线。它们就像画在日久发黄的纸张上的水墨画,单调却韵味十足、萧疏有致。
黑暗将这幅淡墨山水分割开来,我突然感觉这一个个相连的隧道就像一个个夜晚,隧道外面的世界即是一个个白昼。我们人生的旅程在与陌生人的相伴中孤独前行。那长长的暗夜,是我们失眠的辗转,那美好的夜晚,是我们酣睡的甘甜。白日里我们忙着寻找方向,计算速度与目标地的比例,阳光和路边的风景,我们也会偶然欣赏。在季节的变换中,我们还会为花落花开而感伤,为飞雪和扬沙而感叹。有时我们也会与人攀谈,从陌生到熟悉,再到成为熟悉的陌生人。我们就这样孤胆独行,紧握着小拳来到这个世界,随时准备出击。当我们变得耳顺,变得从心所欲时,我们会渐渐撒手,不再询问前方到了哪一站,不再计算时间、速度,我们只欣赏风景,闭目遐思……哦 就和现在一样。
我突然想到那个段子:问——你长大做什么,答——养许多羊……..问:你挣许多钱干什么呢?答:过自由自在的日子。
在每个人的心里什么样的日子才是自由自在的呢?,我无法回答。这让我又想起一段对话:
甲青年:如果上帝给你一个恩赐,你想要什么?
乙青年:我要长寿,你呢?
甲青年:我要瞬间的辉煌!哪怕...
乙青年:那你就把灵魂出卖给魔鬼吧,否则瞬间怎么辉煌!
甲青年:你为什么要长寿呢?如果活得毫无意义...
乙青年:我希望活着看着这个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,享受她的美好,阳光....
火车在山间穿行 ,隧道一个接着一个,有的很长,有的很短......
2012.2.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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